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電視雖然有聲音，但已經跟死了沒什麽區別了。
蘇訴滿臉堅定，又眼帶迷茫，不僅握住他手，另一條手臂還緊緊抱著他，大有一副怎麽都不分開的勢頭。
“隨之？”柳習轉了轉頭，雙眼直眨，很有點懵，語無倫次，“怎麽，這是，怎麽還，喝酒了，醉了？”
正面有個眼睛瞪得比硬幣還圓的老父親蘇全，側面有個眼帶審視的母親柳習，胳膊上還掛了個滿眼無辜的秤砣。
想過無數次公開的場景，但也沒料到敗在一場酒上，江隨之另只手扶穩她，難得有點招架不住，“是醉了。”
那秤砣還軟著腿說話，“隨之哥，我頭好暈啊。”
江隨之低頭看她，扶著她走，“我先帶她回房休息。”
“等會——”
蘇全反應過來，雙腿直瞪，氣道：“給老子站住！”
這兩人剛移了兩步路，蘇訴被吼得一楞，直朝樓梯那跪，被撈起來後慢一拍說：“要暈了……”
腰間被他緊緊護著，江隨之轉頭說：“叔，我先安頓好她，再下來解釋。”
隨即，單手抱住她就往樓上走。
“等會——”老父親在下頭都沒喊住，往沙發上重重一坐，擡手就甩飛了手上剝了一半的石榴，咬牙切齒，“混蛋！姓江的……”
“誒呀。”柳習給了他一掌，想明白了點事，“還不都是你，讓人家在家裏住那麽長時間，蘇訴喜歡好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蘇全瞇了瞇眼，又搖了搖頭，腸子都快悔青了，“一年了，這得多久。”
倆夫妻坐這，開始覆盤。
“我說怎麽去年暑假擱平城去了那麽長時間，敢情那時候就有情況了！”
“還不都是你，你讓她去的。”
“誒呀，還有她生病那次，肯定也是為了那姓江的，老子當時怎麽沒早點去。”
“還不都是你，你答應她去的。”
“誒呀……”
樓下盤得熱鬧，樓上也很精彩。
兩個醉鬼，兩間房各有各的醉法。
房裏燈光並不強盛，怕晃著她眼，江隨之把她抱到落地窗旁的沙發上放著，摸摸她頭，“乖乖坐好。”
“嗯。”她鄭重地點頭。
江隨之彎了彎唇，起身去衛生間。
這裏的亮度起碼比外面多兩個百瓦燈泡，洗漱臺前的架子上只掛了一條毛巾，他取下來，浸到熱水中。
蘇訴還保持著他走前的那個姿勢，當真一點沒動。
江隨之半蹲到她身旁，毛巾輕輕擦過她臉，“頭暈嗎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語調上揚，沒聽懂。
他手心抵上她額頭，溫度降了點下來。
臉擦過後，毛巾又擦擦她手，哄道：“睡覺了。”
這話聽懂了，蘇訴站起來就往衛生間走，手放上淋浴區的玻璃門。
裏面的燈很亮，江隨之拉住她，“做什麽。”
“睡覺。”她指著熱水器，眼睛很亮，“……要洗澡。”
太可愛了，江隨之嘴角掛著笑，拉下她手說：“現在不能洗。”
蘇訴很輕地眨了兩下眼，看似乖巧，實則等了會兒，趁他手沒握緊，一個健步沖進去按了按鈕。
與沖刷的水流同步掉落的驚喜，還有屋裏忽變的燈光，五顏六色，整個九十年代老歌廳的氛圍，天花板上的喇叭裏還出現了一陣電流聲，再就是那段熟悉的前奏。
“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……”
小快手蘇某被拉得及時，沒被水沖到，靠在他身上仰頭看花灑，“沒壞啊。”
音響買的特貴，3D立體環繞音，江隨之笑意更深，自己也有點站不穩，伸手把按鈕關了，浴室裏又恢覆成原先的冷白光。
蘇訴小學的時候，迷上了一個組合，喜歡到要她媽媽給浴室裏裝一個音響，還自帶KTV燈光的那種。雖然柳習對這件事不予理解，但也是如了她的願。
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，她又無數次要求拆掉這個，未果。不僅不拆，找師傅換設備的時候甚至裝得更高級，甚至可以聲控換歌，也是這音響質量好，這麽多年都沒壞。
“……可以洗。”冷白光太亮，照得她眼裏瀲灩一片。
江隨之把她臉上沾到了一點水珠擦了，“自己洗會摔。”
蘇訴垂著頭思考了一會，語出驚人，“那你給我洗。”
“……”
屋裏安靜了會，詭異的沈默，江隨之側過頭，耳尖泛了點紅，說：“阿訴，是有多信任我。”
“你不是我男朋友嗎。”她眼一眨，往後退了好大一步，驚恐道：“啊？不是我男朋友了？”
江隨之給她拉回來，在她臉上親親，低聲應，“是你男朋友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她頭昏得不行，說了什麽全憑下意識，“那……為什麽不能。”
他彎了彎唇，“因為我們還沒結婚。”
還沒結婚，那就去結就好了，蘇訴又半閉著眼思考，兩腿一邁就往外走。
這次拉得及時，“去哪。”
哦對對，一個人也結不了婚，蘇訴往後退了點，雙手都握緊他，擲地有聲，“去結婚。”
門板這的光線只有浴室透出來的，昏暗的一片，他垂眸看她，眼裏的占有不加掩飾，喉結滾動，哄她說話，“跟誰結婚。”
“……跟你。”
“我叫什麽名字。”
“江…隨之。”
她現在說的話都不過腦，全憑心意。
“嗯。”他彎唇應下。
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，有點像她最喜歡喝的那款茶，蘇訴貼緊他，肯定道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江隨之說：“現在還不能。”
什麽都不能，蘇訴癟了下嘴，眼裏瞬時蓄滿眼淚，啞聲說：“為什麽……”
“因為阿訴的家長還沒有同意。”他捧著她臉，指尖抹掉她垂在眼下的淚珠，哄著說：“先睡覺，明天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蘇訴聽話往床上走，朝被子上一躺，瞬間沒聲了。
江隨之坐到床側，摸了摸她臉，“阿訴。”
兩秒入睡，毫不誇張。
他往她身上的衣服看了眼，站起身，另條腿跪在床上，抱起她往床中央放，防止她滾到地上，又拿了床尾凳上的毯子搭在她身上。
房裏除了那道均勻的呼吸聲，又多了道走路聲。他拉開門，跟守在外頭的蘇全對上了視線。
就算被逮著偷聽也不帶尷尬的，蘇全橫著眉毛豎著眼，“我女兒怎麽樣了。”
“睡著了。”江隨之往外看了眼，“柳姨在嗎。”
蘇全轉頭看了眼隔壁房間，又邁腿朝屋裏走，“她等會兒出來。”
江隨之讓開路，出來看到了靠在欄桿上的蘇訣，手裏拿著些碎玻璃片，臉上的表情就跟去年他被阿訴親過後楞得一模一樣。
然後，靠在欄桿上的人又多了一個他。
房裏的夜燈沒關，蘇全看過後，對他的照顧勉強滿意，又悄摸移出，門一關，腰板兒瞬時挺直了，“下來，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江隨之說：“等柳姨出來。”
“在樓下等。”蘇全往樓梯那走，拒絕他離自己女兒十米近。
從前看他怎麽看怎麽喜歡，恨不得是自己兒子，現在看他，老牛吃嫩草，無恥！
正好這時柳習出門了，江隨之說：“她衣服上沾了灰。”
“換衣服是吧。”柳習看了他一眼，打開房門進去，語氣淡淡，“去樓下等，我馬上下來。”
蘇訣給了他一個眼神，說不上是同情還是看戲，捧著那堆玻璃片往樓下走。
上過那麽多次談判桌的江總，簽過上億的單子，臨前總是冷靜鎮定，運籌帷幄。
這次他整理了一下衣服，顯得更加正式，步伐穩當，心裏同樣堅定，但不鎮定。
蘇全慢悠悠喝了口杯裏的茶，等他夫人下來，時不時瞟一眼他，想挑挑毛病。
但挑不出一點，江隨之端正坐在沙發上。
約莫五分鐘，柳習也坐下來，接過蘇全遞來的茶，淺淺抿了一口。
蘇全先開口，“什麽時候開始的。”
江隨之如實說：“去年的一月二十四號。”
倆夫妻估算了一下日子，差不多就是他要走的那幾天。
柳習把杯子放下，問：“現在是什麽關系，以後怎麽打算。”
“戀人。”江隨之擡頭看向對面，面容堅定且嚴肅，“我們隨時可以結婚。”
態度不錯，勉強過關，蘇全深吸一口氣，“你能保證自己不變心嗎，能保證永遠對她好嗎，能保證她過得幸福嗎，能保證讓她平安一生嗎。”
雖然這次來得倉促，但也不是什麽都沒準備，江隨之站起身，往門外走，“我能保證。”
蘇全跟柳習對視了一眼，又各自喝了杯茶緩緩。
一分鐘不到，桌上多了厚厚一摞文件，厚度大約是十厘米，他從車上拿過來的。
江隨之說：“我名下的財產，一部分在這裏，另一部分在公司庫裏存著，除掉青磊不可動的股權，所有歸於她名下，我能保證她衣食無憂，她想做什麽我都能護住她。”
這些文件，翻看幾頁，動產和不動產都歸在裏面，已經簽好字了，最上面那本是他的資料，從出生到現在，所有學習經歷，工作經歷，還有體檢報告。
“遇她之前沒談過戀愛，無不良嗜好。抽過九年煙，去年八月份戒掉了，好在身體健康，家族無遺傳病，活到九十九歲沒有問題，我保證，能一直照顧好她。”
這誠意，就差把心掏出來看了。
客廳安靜了會，柳習端起茶杯，放到嘴邊，掉了滴眼淚下來，被擋著看不到。
總是要結婚，再舍不得也沒用，蘇全幾個深呼吸，冷聲道：“最後一個問題，你憑什麽認為我女兒一定會嫁給你，就這麽自信。”
江隨之彎起唇，“她給我的。”
自己女兒什麽樣，父母當然知道，脾氣倔，認定了絕不會改，蘇全嘆了口氣，把這些文件推給他，“給你一年，讓我看到你的誠意，等到她二十二歲。”
這話就代表家長同意，他笑著說：“好。”
看到他的表情，蘇全威脅道：“我身體硬朗著，活到九十九也不成問題，要是你變了態度，老子就算坐著輪椅也要去砍斷你的腿。”
“行了你。”柳習斂好情緒，沒好氣道：“還是先把酒戒了再說。”
蘇全擺了下手，保證道：“等我把這小子喝趴下，到時候一定戒。”
去年說，要喝很多酒才能過關的局，就在這了，江隨之笑了下。
柳習又喝了口茶，看向他說：“阿訴不會簽字的，自己收著吧，只要對她好就行了。”
“她是不會簽，我也想過用別的方式，恰好現在有個機會。”江隨之把帶公章最關鍵的一摞拿出來，起身朝樓上走。
這家夥又想對他女兒做什麽，蘇全不放心地跟在後面走，打算去看著，柳習優雅地白了他一眼，也起身跟上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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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隨之？”柳習轉了轉頭，雙眼直眨，很有點懵，語無倫次，“怎麽，這是，怎麽還，喝酒了，醉了？”
正面有個眼睛瞪得比硬幣還圓的老父親蘇全，側面有個眼帶審視的母親柳習，胳膊上還掛了個滿眼無辜的秤砣。
想過無數次公開的場景，但也沒料到敗在一場酒上，江隨之另只手扶穩她，難得有點招架不住，“是醉了。”
那秤砣還軟著腿說話，“隨之哥，我頭好暈啊。”
江隨之低頭看她，扶著她走，“我先帶她回房休息。”
“等會——”
蘇全反應過來，雙腿直瞪，氣道：“給老子站住！”
這兩人剛移了兩步路，蘇訴被吼得一楞，直朝樓梯那跪，被撈起來後慢一拍說：“要暈了……”
腰間被他緊緊護著，江隨之轉頭說：“叔，我先安頓好她，再下來解釋。”
隨即，單手抱住她就往樓上走。
“等會——”老父親在下頭都沒喊住，往沙發上重重一坐，擡手就甩飛了手上剝了一半的石榴，咬牙切齒，“混蛋！姓江的……”
“誒呀。”柳習給了他一掌，想明白了點事，“還不都是你，讓人家在家裏住那麽長時間，蘇訴喜歡好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蘇全瞇了瞇眼，又搖了搖頭，腸子都快悔青了，“一年了，這得多久。”
倆夫妻坐這，開始覆盤。
“我說怎麽去年暑假擱平城去了那麽長時間，敢情那時候就有情況了！”
“還不都是你，你讓她去的。”
“誒呀，還有她生病那次，肯定也是為了那姓江的，老子當時怎麽沒早點去。”
“還不都是你，你答應她去的。”
“誒呀……”
樓下盤得熱鬧，樓上也很精彩。
兩個醉鬼，兩間房各有各的醉法。
房裏燈光並不強盛，怕晃著她眼，江隨之把她抱到落地窗旁的沙發上放著，摸摸她頭，“乖乖坐好。”
“嗯。”她鄭重地點頭。
江隨之彎了彎唇，起身去衛生間。
這裏的亮度起碼比外面多兩個百瓦燈泡，洗漱臺前的架子上只掛了一條毛巾，他取下來，浸到熱水中。
蘇訴還保持著他走前的那個姿勢，當真一點沒動。
江隨之半蹲到她身旁，毛巾輕輕擦過她臉，“頭暈嗎。”
“……啊？”語調上揚，沒聽懂。
他手心抵上她額頭，溫度降了點下來。
臉擦過後，毛巾又擦擦她手，哄道：“睡覺了。”
這話聽懂了，蘇訴站起來就往衛生間走，手放上淋浴區的玻璃門。
裏面的燈很亮，江隨之拉住她，“做什麽。”
“睡覺。”她指著熱水器，眼睛很亮，“……要洗澡。”
太可愛了，江隨之嘴角掛著笑，拉下她手說：“現在不能洗。”
蘇訴很輕地眨了兩下眼，看似乖巧，實則等了會兒，趁他手沒握緊，一個健步沖進去按了按鈕。
與沖刷的水流同步掉落的驚喜，還有屋裏忽變的燈光，五顏六色，整個九十年代老歌廳的氛圍，天花板上的喇叭裏還出現了一陣電流聲，再就是那段熟悉的前奏。
“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……”
小快手蘇某被拉得及時，沒被水沖到，靠在他身上仰頭看花灑，“沒壞啊。”
音響買的特貴，3D立體環繞音，江隨之笑意更深，自己也有點站不穩，伸手把按鈕關了，浴室裏又恢覆成原先的冷白光。
蘇訴小學的時候，迷上了一個組合，喜歡到要她媽媽給浴室裏裝一個音響，還自帶KTV燈光的那種。雖然柳習對這件事不予理解，但也是如了她的願。
後來隨著年紀的增長，她又無數次要求拆掉這個，未果。不僅不拆，找師傅換設備的時候甚至裝得更高級，甚至可以聲控換歌，也是這音響質量好，這麽多年都沒壞。
“……可以洗。”冷白光太亮，照得她眼裏瀲灩一片。
江隨之把她臉上沾到了一點水珠擦了，“自己洗會摔。”
蘇訴垂著頭思考了一會，語出驚人，“那你給我洗。”
“……”
屋裏安靜了會，詭異的沈默，江隨之側過頭，耳尖泛了點紅，說：“阿訴，是有多信任我。”
“你不是我男朋友嗎。”她眼一眨，往後退了好大一步，驚恐道：“啊？不是我男朋友了？”
江隨之給她拉回來，在她臉上親親，低聲應，“是你男朋友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她頭昏得不行，說了什麽全憑下意識，“那……為什麽不能。”
他彎了彎唇，“因為我們還沒結婚。”
還沒結婚，那就去結就好了，蘇訴又半閉著眼思考，兩腿一邁就往外走。
這次拉得及時，“去哪。”
哦對對，一個人也結不了婚，蘇訴往後退了點，雙手都握緊他，擲地有聲，“去結婚。”
門板這的光線只有浴室透出來的，昏暗的一片，他垂眸看她，眼裏的占有不加掩飾，喉結滾動，哄她說話，“跟誰結婚。”
“……跟你。”
“我叫什麽名字。”
“江…隨之。”
她現在說的話都不過腦，全憑心意。
“嗯。”他彎唇應下。
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，有點像她最喜歡喝的那款茶，蘇訴貼緊他，肯定道：“我們走吧。”
江隨之說：“現在還不能。”
什麽都不能，蘇訴癟了下嘴，眼裏瞬時蓄滿眼淚，啞聲說：“為什麽……”
“因為阿訴的家長還沒有同意。”他捧著她臉，指尖抹掉她垂在眼下的淚珠，哄著說：“先睡覺，明天就好了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蘇訴聽話往床上走，朝被子上一躺，瞬間沒聲了。
江隨之坐到床側，摸了摸她臉，“阿訴。”
兩秒入睡，毫不誇張。
他往她身上的衣服看了眼，站起身，另條腿跪在床上，抱起她往床中央放，防止她滾到地上，又拿了床尾凳上的毯子搭在她身上。
房裏除了那道均勻的呼吸聲，又多了道走路聲。他拉開門，跟守在外頭的蘇全對上了視線。
就算被逮著偷聽也不帶尷尬的，蘇全橫著眉毛豎著眼，“我女兒怎麽樣了。”
“睡著了。”江隨之往外看了眼，“柳姨在嗎。”
蘇全轉頭看了眼隔壁房間，又邁腿朝屋裏走，“她等會兒出來。”
江隨之讓開路，出來看到了靠在欄桿上的蘇訣，手裏拿著些碎玻璃片，臉上的表情就跟去年他被阿訴親過後楞得一模一樣。
然後，靠在欄桿上的人又多了一個他。
房裏的夜燈沒關，蘇全看過後，對他的照顧勉強滿意，又悄摸移出，門一關，腰板兒瞬時挺直了，“下來，我有話要問你。”
江隨之說：“等柳姨出來。”
“在樓下等。”蘇全往樓梯那走，拒絕他離自己女兒十米近。
從前看他怎麽看怎麽喜歡，恨不得是自己兒子，現在看他，老牛吃嫩草，無恥！
正好這時柳習出門了，江隨之說：“她衣服上沾了灰。”
“換衣服是吧。”柳習看了他一眼，打開房門進去，語氣淡淡，“去樓下等，我馬上下來。”
蘇訣給了他一個眼神，說不上是同情還是看戲，捧著那堆玻璃片往樓下走。
上過那麽多次談判桌的江總，簽過上億的單子，臨前總是冷靜鎮定，運籌帷幄。
這次他整理了一下衣服，顯得更加正式，步伐穩當，心裏同樣堅定，但不鎮定。
蘇全慢悠悠喝了口杯裏的茶，等他夫人下來，時不時瞟一眼他，想挑挑毛病。
但挑不出一點，江隨之端正坐在沙發上。
約莫五分鐘，柳習也坐下來，接過蘇全遞來的茶，淺淺抿了一口。
蘇全先開口，“什麽時候開始的。”
江隨之如實說：“去年的一月二十四號。”
倆夫妻估算了一下日子，差不多就是他要走的那幾天。
柳習把杯子放下，問：“現在是什麽關系，以後怎麽打算。”
“戀人。”江隨之擡頭看向對面，面容堅定且嚴肅，“我們隨時可以結婚。”
態度不錯，勉強過關，蘇全深吸一口氣，“你能保證自己不變心嗎，能保證永遠對她好嗎，能保證她過得幸福嗎，能保證讓她平安一生嗎。”
雖然這次來得倉促，但也不是什麽都沒準備，江隨之站起身，往門外走，“我能保證。”
蘇全跟柳習對視了一眼，又各自喝了杯茶緩緩。
一分鐘不到，桌上多了厚厚一摞文件，厚度大約是十厘米，他從車上拿過來的。
江隨之說：“我名下的財產，一部分在這裏，另一部分在公司庫裏存著，除掉青磊不可動的股權，所有歸於她名下，我能保證她衣食無憂，她想做什麽我都能護住她。”
這些文件，翻看幾頁，動產和不動產都歸在裏面，已經簽好字了，最上面那本是他的資料，從出生到現在，所有學習經歷，工作經歷，還有體檢報告。
“遇她之前沒談過戀愛，無不良嗜好。抽過九年煙，去年八月份戒掉了，好在身體健康，家族無遺傳病，活到九十九歲沒有問題，我保證，能一直照顧好她。”
這誠意，就差把心掏出來看了。
客廳安靜了會，柳習端起茶杯，放到嘴邊，掉了滴眼淚下來，被擋著看不到。
總是要結婚，再舍不得也沒用，蘇全幾個深呼吸，冷聲道：“最後一個問題，你憑什麽認為我女兒一定會嫁給你，就這麽自信。”
江隨之彎起唇，“她給我的。”
自己女兒什麽樣，父母當然知道，脾氣倔，認定了絕不會改，蘇全嘆了口氣，把這些文件推給他，“給你一年，讓我看到你的誠意，等到她二十二歲。”
這話就代表家長同意，他笑著說：“好。”
看到他的表情，蘇全威脅道：“我身體硬朗著，活到九十九也不成問題，要是你變了態度，老子就算坐著輪椅也要去砍斷你的腿。”
“行了你。”柳習斂好情緒，沒好氣道：“還是先把酒戒了再說。”
蘇全擺了下手，保證道：“等我把這小子喝趴下，到時候一定戒。”
去年說，要喝很多酒才能過關的局，就在這了，江隨之笑了下。
柳習又喝了口茶，看向他說：“阿訴不會簽字的，自己收著吧，只要對她好就行了。”
“她是不會簽，我也想過用別的方式，恰好現在有個機會。”江隨之把帶公章最關鍵的一摞拿出來，起身朝樓上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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